Friday, August 18, 2017
All We've Lost
有啲嘢去咗就翻唔到轉頭,若果提早醒覺提早獨立或者唔會走到互相仇恨嘅地步。而家只能肉體消滅對方先可以尋回過去嘅一啲輝煌,其它就只有接種再創。
轉載 陶傑《黃金冒險號2017年08月14日》
印刷傳媒沒落,出版社難以經營。書展的目的,很簡單就是希望香港市民多買點書。 今日香港是講究數字的社會,不講求質量。只要求市民消費多買書,少免費上網吸取免費資訊,一切以經濟為動機,「鼓勵閱讀風氣」,是為了挽救出版社這個行業,多於提升民智。 然而,即使書籍,民國學者毛子水在五十年代已經說過:「世間壞的書多,而好的書少。」作家吳魯芹說:「今日充塞市上的,只是書的形式、而不配稱做書的印刷物。」 這句話稍一改動,以民國時代中國社會一般的禮儀和修養相比,經歷毛澤東之「文革」洗禮,今日的中國人,其中無胡適、無梁啟超、無徐志摩、無梁思成與林𡽪音、無燕京大學、無民國三十八年之前張季鸞胡政之的大公報、無老舍王世襄林海音筆下的北京風物、無十里洋場文藝中西匯萃的上海;其大量之GDP聲浪喧嘩、證件造假、五毛網路辱罵、廣埸大媽歌舞,到處亢奮咆哮說自己是中國人者,此一數量繁多之人種,以毛子水、吳魯芹指出的「書」和「印刷物」之分別而喻,或亦不知可否這樣說,只是在生物學上仍為黃河流域一帶繁殖承傳之「中國人」的種族形式、而不配稱做中國人的蒙古利亞裔人形動物。 與今日比較,五十年代的台灣當然還有許多好書;正如三十年代魯迅林語堂已經看不過眼的民族劣陋質素,若換了今日在生會更為厭惡。 其時台灣知識界出了一本研究註解李商隱詩的書,作者將李詩「分體」排列而論證;知識份子周棄子說:這是一本很糟的書,因為李商隱詩只有題材之別,並無詩體之分。什麼叫題材?寫景抒情和以無題隱晦表達牛李黨爭政治失意者,就是題材。樂府、五言、七言律絕,就是詩體。 出版社不服氣,寫信申辯,認為評斥過苛,出版生意已經難做,你這樣一罵我更慘。周棄子引文史證據再駁斥,最後說:「市面上沒有李義山的集子賣了,逼得我們書再糟亦不得不買,這是你營業的成功,但不能抵銷你無知妄作的失敗。」 這才是真正關於「書」的爭論,在六十年前。今日華文印刷傳媒,不論生意好不好,「市場」恐無一人知道誰是李義山。
轉載 陶傑《黃金冒險號2017年08月14日》
印刷傳媒沒落,出版社難以經營。書展的目的,很簡單就是希望香港市民多買點書。 今日香港是講究數字的社會,不講求質量。只要求市民消費多買書,少免費上網吸取免費資訊,一切以經濟為動機,「鼓勵閱讀風氣」,是為了挽救出版社這個行業,多於提升民智。 然而,即使書籍,民國學者毛子水在五十年代已經說過:「世間壞的書多,而好的書少。」作家吳魯芹說:「今日充塞市上的,只是書的形式、而不配稱做書的印刷物。」 這句話稍一改動,以民國時代中國社會一般的禮儀和修養相比,經歷毛澤東之「文革」洗禮,今日的中國人,其中無胡適、無梁啟超、無徐志摩、無梁思成與林𡽪音、無燕京大學、無民國三十八年之前張季鸞胡政之的大公報、無老舍王世襄林海音筆下的北京風物、無十里洋場文藝中西匯萃的上海;其大量之GDP聲浪喧嘩、證件造假、五毛網路辱罵、廣埸大媽歌舞,到處亢奮咆哮說自己是中國人者,此一數量繁多之人種,以毛子水、吳魯芹指出的「書」和「印刷物」之分別而喻,或亦不知可否這樣說,只是在生物學上仍為黃河流域一帶繁殖承傳之「中國人」的種族形式、而不配稱做中國人的蒙古利亞裔人形動物。 與今日比較,五十年代的台灣當然還有許多好書;正如三十年代魯迅林語堂已經看不過眼的民族劣陋質素,若換了今日在生會更為厭惡。 其時台灣知識界出了一本研究註解李商隱詩的書,作者將李詩「分體」排列而論證;知識份子周棄子說:這是一本很糟的書,因為李商隱詩只有題材之別,並無詩體之分。什麼叫題材?寫景抒情和以無題隱晦表達牛李黨爭政治失意者,就是題材。樂府、五言、七言律絕,就是詩體。 出版社不服氣,寫信申辯,認為評斥過苛,出版生意已經難做,你這樣一罵我更慘。周棄子引文史證據再駁斥,最後說:「市面上沒有李義山的集子賣了,逼得我們書再糟亦不得不買,這是你營業的成功,但不能抵銷你無知妄作的失敗。」 這才是真正關於「書」的爭論,在六十年前。今日華文印刷傳媒,不論生意好不好,「市場」恐無一人知道誰是李義山。
Subscribe to:
Posts (Atom)